第593章第59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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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3章 第593章
賀樓城要舉辦一場拍賣會的消息, 此前只是有人猜測，沒人確定，現在卻是被正式提到明面上來。
“敢問賀樓城主, 這場拍賣會大概會在何時舉行？”
“可是定下了時間？”
懸立在城主府上空的賀樓蘭柒聞言，倏然笑道：“時間，就暫定在賀樓城成立的一周年吧。”
眾人：……
此時距離賀樓城界碑插入的期限, 已經過去了十個多月, 也就是說, 距離拍賣會開始，還剩下一個多月。
對於一場拍賣會，這個籌備時間確實有些倉促，但賀樓城的傳送殿，是飛狼州內規模最大、數量也最齊全的，只要有心想要趕來, 總能趕得及、成功。
而且，這場拍賣會上註定只會出現一枚極意聖靈丹，他們城內的這些修士都不夠搶, 外來的強大勢力，少趕過來一些不錯, 剛好可以為他們減緩一些競爭的壓力。
“一周年也不錯, 這個時間挺好的。”
“多謝賀樓城主，到時我們定會前往支持。”
大家一邊說著感謝的話, 一邊不動聲色地將相關消息往自己背後的親族、友人處發送。
他們或是為了賺取人情，或是為了更多資金的支持，總歸如此一番操作下來，這個消息肯定不能一直捂住。
於是，在賀樓蘭柒煉好第二爐丹藥的次日, 關於賀樓城將要拍賣一粒極意聖靈丹的消息，就以最快的速度，傳播在飛狼州的各大勢力中。
這些勢力對此也非常重視。畢竟在一方勢力中，靈根純度不滿的修士才是正常的，達到天靈根完美純度的，還是少數。
無論是誰，對極意聖靈丹都有極其強烈的需求。
他們有人動作較快，當即就派出了族人或長老，讓他們按時抵達賀樓城，參與競拍；稍微慢一些的，在前往賀樓城的人選中，斟酌了數日，才結隊出發。
與此同時，賀樓城內，在賀樓蘭柒將拍賣會的消息傳出去後，就有不少修士去拍賣行打聽清楚了場次，要到了其拍賣清單所對應的分玉簡。
即便這個時候，分玉簡上尚是空白，也不耽誤大家的領取。
直至小半月後，眼見著距離拍賣會的開啟只剩下了一個月，所有拿到清單分玉簡的修士，才發現裏面多出一長串拍品的清單。
在賀樓城的一家食肆內，原本正在用膳的一位修士原本只是隨意看看，結果一探入神識，就發現裏面清單的更新。
他將清單看完後，在原地怔楞了一會兒，然後沒忍住，又將玉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。
最後，他興奮地一拍桌子，禁不住感慨：“我滴個乖乖！”
“怎麽了？發生了什麽事？”在他對面的同門女修詢問。
男修將玉簡給她遞了過去：“原先還說賀樓城的這次周年拍賣會，可能因為時間倉促的緣故，會舉辦得比較簡單，但現在你看，這規模，這數量，可是一點也不簡單。”
女修將玉簡接過，然後也沒忍住眉梢揚起。
因為這次，凡是出現在了清單玉簡上的，數目都是一，或者十一，就沒有以雙數出現的。
“十一瓶的生發芳澤、十一瓶的饕餮眼淚、還有一整根的鯤鵬肋骨？！我就從未見過這樣大方的拍賣。”
女修將手中的玉簡反覆看過幾遍後，當即就取出了傳音玉簡，給宗門傳訊：“確實，我也沒見過，不愧是賀樓城精心準備的一周年拍賣。”
就差沒明擺著告訴大家，這些東西他們搜集了很多，趁著現在這個機會，趕緊地過來搶，手快有，手慢無。
這在這份拍賣清單，不論對妖修，還是人修，都有著非常強力的吸引力。
“師姐，你這是在給誰發送訊息啊，笑得這麽……”興致盎然。
女修多看了他一眼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傻師弟，這是獨屬於聰明人的游戲，只可意會，不可言傳。”
同一時間，在賀樓城的內外，也發生了不少類似的對話，但大多人的情緒都是欣喜異常。
有人是為了清單上出現的各類珍稀拍品，慶幸自己此番沒有白來；也有人是為了賀樓城從這份清單上，向外界表露出來的訊息。
但是不約而同的，他們都取出了玉簡，向他們身後的勢力發送了消息，於是不可避免的，這在飛狼州的各大勢力中，又引起了一波震動。
賀樓城焦氏一族的宅邸，焦淳博已經沒有心思與賀樓蘭柒做比較了。
因為賀樓蘭柒這場漂亮的翻身仗已經證明，她這位半路城主確實不是個善茬。
他在城內接連待了快一年，連場笑話都沒看到，反倒最近這三番兩次的轉折，讓他差點沒被氣到吐血。
只能說，玩不起，他已經玩不起。
數日後，在一艘飛往賀樓城的飛舟上，聞阮芯正無精打采地仰躺其上，看著不遠處小聲低語的兩位族內長輩，有些不解。
眼見著其中那位面色嚴肅地族叔離去後，她才往自家親叔叔跟前湊了湊，小聲詢問：“叔父，咱們聞家不是已經派人與聞列太上族老匯合了嗎？只是一場拍賣會而已，緣何又派來咱們這第二撥？！”
哪怕這清單上的東西再多、對族內再有用處，她也沒判斷出族長派出第二撥修士的用意。
而且，飛舟上的這兩位族老還都是族內以智計著稱的。
被她詢問的那位修士，名喚聞坦，其人身形健壯，面容粗獷，偏偏卻擁有顆玲瓏心竅，一般人無法比擬。
此時他正站在飛舟的船艏，聞言笑哼一聲，手指微彎，就將不遠處癱軟在地的族中小輩隔空拎了過來，往地上一杵。
眼見著她站直了，聞坦方才輕笑開口：“你知道你在之前的少族長競選中，為何後在第三輪，就提前敗北、率先出局了嗎？”
聞阮芯原本身體還有些癱軟，想要再筆直地仰躺回甲板上，非暴力不合作，但是聞得此言，卻是當即將腰背挺得筆直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：“為何？！不是說我大局觀不行嗎？莫非除了這個，還有別的？”
這話她雖說得平靜，但其眼神中，卻暗藏著不服，隱現出其與慵懶外表完全不同的桀驁。
聞坦聞言卻是輕笑：“當然不止。”
聞阮芯灼灼看他。
聞坦：“你在其他方面，也還差很多，不僅在於大局，心胸，還有訊息收集的敏銳度。”
聞阮芯感覺不服，剛欲張口辯駁，就聽聞坦又繼續發言，“就比如說這次賀樓城的拍賣會，分玉簡上的拍品清單你也已經看過，你都有何感想？”
聞阮芯認真想了想，回答：“實力很強，不懼怕諸方勢力。大大方方地通過這場拍賣會，現出了她不菲的家底，我猜這拍賣清單上的不少東西，她手中應還有不少，否則也不會都恰巧湊出十一這個數字。”
聞坦頷首，現出笑意.
聞阮芯的心情剛一松緩，就見聞坦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，長聲嘆息：“所以說，你只是個正常的聰明人，在訊息收集的敏銳度上，稍差。”
聞坦說完後，也沒等她辯解，便繼續開口道，“你只看出了，對方十一這個數字並非是湊出來好看的，卻沒有看出，它的實用性在哪裏。
“你想想現在賀樓城所面臨的狀況，雖接手了一個現成的城池，在建設方面幾乎無損，屬於和平接手，但在勢力關系的建立上，卻是百廢待興。
“所以，這份拍賣清單也是在隱晦地告訴其他勢力，如果沒在拍賣會上競拍到心儀的拍品，也沒有關系，只要大家的關系可以轉為友好，簽訂建交契約，那麽手中的剩餘物品，也不是不能對我們開放。”
這份清單玉簡是一個訊號，也是專門給各大勢力聰明人傳遞的訊息。
至於最後誰能領悟到，誰的動作快速，就看各自緣法，畢竟他們擁有的數量，也定然不會是毫無盡頭限制。
這也是賀樓城的這份招收盟友消息，選擇向外傳遞得這般隱晦，沒有太過明目張膽的原因。
說罷，聞坦又深深地看了聞阮芯一眼：“這個消息，是少族長這次在賀樓城時，最先歸攏出來的，也是他傳遞回的族內。這也是我與你族叔不得不帶著族內的契約印鑒，一起趕赴過來的原因。”
這次的拍賣清單上，確實有不少的東西，比較誘人。
多做一手準備，才能有備無患。
聞阮芯怔怔看著聞坦，若有所思，半晌她扭頭輕嘖：“也行吧，算那家夥確實聰明了一回。”
不過是一份小小的拍賣會玉簡，這些人竟還都能看出花來。
莫名地，她心中原本對最新任少族長產生的那些怨氣，就消散了大半。
原先還想不惜一切，與新任少族長對著幹的念頭，也在這次對話後，被逐漸壓下。
聞坦看著她的表情，心底現出幾分輕松，他仿似沒有察覺出她之前的想法，轉身看向前方天際：“修真界中，什麽都是資源有限，就是聰明人多到煩人。你且看吧，這次的賀樓城內，像咱們這種第二撥抵達的勢力，絕對不在少數。”
“我現在就是好奇，若是最後大家一齊出現在賀樓城主面前，對方會如何對這僅有的名額進行分配。”
這個處理方式一旦不妥，不單是他們聞家，就算是其他勢力，也是不能輕易罷休的。
聞阮芯眸光微動，顯然也想到了在賀樓城繁榮之下的危機。
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，下一刻又倏然平緩，沮喪輕嘖：“所以，我莫非真是個笨人不成？！”
她具體笨不笨，聞阮芯在抵達賀樓城前，沒多少概念，等她抵達賀樓城，與聞家其他人匯合後，聽到最近城內多方勢力最新抵達的修士數量，就大概有了解。
“這麽多的聰明人，也是神奇！”
所以之前她不知道的時候，這些人是都在藏拙嗎？
到賀樓城拍賣會開始的前一天，賀樓城內的已經來了不少修士與勢力。
這些人中，人族的目標基本都有極意聖靈丹，妖族的都有饕餮眼淚，雖然雙方的目標不同，但相處起來卻依舊不甚和諧。
因為他們還有一項共同的爭奪點，那就是鯤鵬骸骨。
人修可以用它來鍛造法器，妖族可以用它來提升自身血脈，這也是這方勢力壓力的來源。
“拍不到極意聖靈丹，就拍寶巖龍花的花粉，這兩樣，至少要拿下一樣。”
“沒錯！當初那株寶巖龍花，可是就開了三朵花，之前兩爐丹藥用完了兩朵，這拍賣會上的，應就是最後一份，錯過了，下一份還不知要找到何時。”
“你說我們若現在去城主府，能夠提前打上關系嗎？”
“你可以試試，但宗內不是說，在是否需要購買東西時，準備的契約條款是不一樣的嗎？你準備拿出哪一份？！”
“……我就是提前露露臉，打打關系。”
賀樓城主府，樓青茗再次拿著那枚玉簡清單，進行最終拍賣金額的統算。
賀樓蘭柒好笑地看著她：“這樣緊張？”
樓青茗嗯嗯點頭：“這次拍賣會的成交金額，將會決定我身上的外債，能夠減免多少。”
她不僅將寶巖龍花的花粉，加上去了，之前搜集丹方時，所多買到的部分靈材，也都趁此機會添了上去，只為憑著這股極意聖靈丹的東風，賣出一個高價。
賀樓蘭柒：“不用擔心，在拍賣會後，老祖還能為你將剩餘的東西賣出一個高價。之後若是還差，也會為你補上。”
樓青茗不好意思地搖搖頭：“咱們還是爭取一次性賣回本，不掏空老祖的腰包。”
賀樓蘭柒：“也不算掏空，你這次掏出不少東西售賣，也是為賀樓城添了把助力，只是獎賞而已。”
說話間，就覺外面的結界再次被觸動。
她蕩出絳宮漣漪，就看到了新一輪過來遞交拜帖的訪客。
賀樓蘭柒不由眉梢舒展：“你看，這些連帶的好處不就來了嗎？！所以，不過靈石而已，你無需有心理壓力。”
“是，那晚輩就多謝老祖。”
到了賀樓城界碑插下一周年的紀念日，這場被眾人期待的周年拍賣會，也如期開始。
許多修士早在天剛蒙蒙亮時，就抵達了拍賣會場外，等待入場。
這些人中，散修或者背景不甚強盛的，基本都身披著鬥篷，大世家或宗門的，則少有會去遮掩頭臉，直接大喇喇地出現在那裏，完全不忌憚周遭投註過來的視線。
應天城的幾位修士在前進間，偶然與前方斜插過來的幾位修士對上視線。
他們短暫地怔楞了一下，而後與對方一齊端起笑容，相互招呼：“孔道友，沒想到竟是你！”
“咱們這才分開了沒多久，現在又再次見到，可見這也是緣分！”
“你們城主來了嗎？”
“沒有，你們城主也沒來吧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，然後就一齊輕笑起來。
他們各自的城主之前已經在賀樓城待了挺長時間，沒想到這才剛回去幾個月，這邊的拍賣會馬上又有了新場。
只不過他們各自或因為之前在這邊的陰影太盛，或因為其他脫不開身的原因，都沒有親親身過來，而是派的其他人。
“聽聞這次珍稀的拍品不少，希望你們能有好運。”
“你們也是，我等先行一步，回見。”
雙方笑盈盈地相互行禮，而後相繼入場。
等進入各自包間後，幾人才將面上的笑容收起，轉頭詢問：“你說他們看懂之前拍賣玉簡的意思了嗎？”
“應該沒有吧，瞅他們一個個笑得好像是個傻子樣兒。”
另外一邊：“那群家夥不會成為咱們之後的對手吧。”
“應該不能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他們的腦袋一向不靈光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，這樣的對話發生也在拍賣場內外的不少地方，各大相熟勢力之間互有試探，他們心緒凝重，同樣也察覺到了賀樓城將會面臨的壓力。
反正這事兒，若是還有餘量，賀樓城賣給別人不賣給他們，那他們是肯定不能幹！
頂層的至尊包間內。
樓青茗等人跟著賀樓蘭柒，倒是享受了一番坐在眾人頭頂上的奢侈感受。
陶季甩開折扇，倚在窗口旁斯文嘆息：“這裏的視角，感覺也不見得比下面好多少，但這種將一切俯瞰在眼的心緒，卻是著實不錯。”
樓青蔚出言附和：“沒錯。不過賣就是賣這種會當淩絕頂的壯闊胸懷，所以被大眾喜愛，也是必然。”
他們兩人湊在一起，討論得不亦樂乎。
在他們旁邊的另外一處窗口外，黨衍卻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，半耷拉著眉眼，顯然情緒不是很高。
樓青茗大概清楚，他是在為被賀樓蘭柒扣在手中的生發芳澤煩惱，但其他人卻不一定都清楚。
屠永君看到他這副模樣，眸光閃了閃，優雅側身，開口：“姐姐，黨衍最近總是這般的表情，可是他又惹出什麽禍事，讓姐姐生氣了？”
賀樓蘭柒尚且沒有說話，旁邊的黨衍卻突然一下子站起，即便修為比屠永君差了一個大境界，表情卻依舊張狂：“前輩只是在讓我反省錯誤，永君前輩著實多慮。而且，我總歸還有反省的機會，不像某些人，連反省的機會都給作沒了呢。”
屠永君面色一肅，凜然看他。
黨衍被她周身的威壓所攝，面上犯狠，卻又在下一刻陡覺輕松。
他心下大喜，往賀樓蘭柒的方向多看了一眼，身板也越發挺直，眉間眼底飛揚的都是喜氣。
但在與屠永君對視後，卻轉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屑：“而且，晚輩還有一句話，早就想在前輩面前言說：前輩您既已離開，就不用再想著回來了。您留下的位置，晚輩已經預定下了，並且早已打算不送給任何人的。”
屠永君幽深的烏黑眼眸，靜靜地看著他。
看著他即便修為低微，卻依舊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在上姿態，半晌嗤笑：“你的膽子倒是挺大。”
黨衍凜然不懼，一身鮮紅，映襯得眸色越發黑亮：“這才哪兒到哪兒啊，對比前輩當年的豐功偉績，可是還差得遠呢。”
即便這位禿眉前輩知道她曾經失去的是什麽，想要反悔，他不會再允許的。
屠永君看著黨衍昳麗面容上顯現出來的戾氣，眸光微動，又慢條斯理挪開，繼續看向賀樓蘭柒：“我想要的，從來不是姐姐徒弟的位置，姐姐應該懂我。”
黨衍嗤笑：“您這是搶得了機緣，修為竄上去了，野心就開始大了唄，老不羞！”
屠永君神色一凜，突然那伸手，想要隔空掐著黨衍的脖頸拖過來，就被賀樓蘭柒倏然甩出的一道實體道韻擊散。
屠永君當即扭頭，看向賀樓蘭柒。
就見她仍舊端坐在窗口，慢條斯理地飲著靈酒，期間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來半分：“再吵吵就滾！”
屠永君：……
她心頭豁然一沈，重新恢覆到了面無表情。
黨衍卻是喜滋滋地重新走回旁邊窗口的桌沿邊，明明下方的拍賣修士還沒上臺宣布開始，他卻是已自顧自地笑了起來：“哈哈哈哈哈，這個真是太好笑了，哈、哈哈……”
屠永君：……
包間內的其他人：……
不得不說，黨衍一直以來在飛狼州如此招人恨，也不是沒道理的。
這個九轉十八彎的狼叫笑聲，真的是太欠揍了。
當賀樓城內的拍賣已經按照計劃有序開啟，另外一邊，賀樓城外，幾位魔族湊在一起，表情慎重而嚴肅。
他們看著面前的人形石像，小聲討論：“感覺還是太過危險，要不咱們還是不搬了吧。”
“不搬不行啊，這些石像化身都收不入儲物袋，總這樣在外露著也不是個事兒。而且樓青茗他們正在拍賣行內呢，除非意外，否則絕對不會出來。錯過了這一次，下一次再想尋到機會，就是真的難了。”
“今年賀樓城的拍賣場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，周遭所有的陣法都被提升了不止一個等階，據說是為了防止有人拍下拍品後逃跑，剛好就讓咱們有了行動的時機。”
“沒錯，天時地利，搬，咱們現在就搬！”
“過了這幾天，咱們就是真無法進去裏面的傳送殿，只能去橫穿無盡海。”
下定決定後，他們也不再管周遭人奇怪的視線，扛上石像，就來到入城隊伍的末端。
賀樓城的城主府內，三花並未去參加這次的拍賣會。
因為之前聞列用人情請到的修士已經抵達，它已在城主府內專心閉關，修習血緣追蹤相關的功法。
這一日，它原本正老老實實地入目必定，卻突然周圍靈氣不穩。
直至最後，它再也忍耐不住地睜開眼睛，起身焦躁徘徊：“好香！這真是該死的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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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樓城要舉辦一場拍賣會的消息, 此前只是有人猜測，沒人確定，現在卻是被正式提到明面上來。
“敢問賀樓城主, 這場拍賣會大概會在何時舉行？”
“可是定下了時間？”
懸立在城主府上空的賀樓蘭柒聞言，倏然笑道：“時間，就暫定在賀樓城成立的一周年吧。”
眾人：……
此時距離賀樓城界碑插入的期限, 已經過去了十個多月, 也就是說, 距離拍賣會開始，還剩下一個多月。
對於一場拍賣會，這個籌備時間確實有些倉促，但賀樓城的傳送殿，是飛狼州內規模最大、數量也最齊全的，只要有心想要趕來, 總能趕得及、成功。
而且，這場拍賣會上註定只會出現一枚極意聖靈丹，他們城內的這些修士都不夠搶, 外來的強大勢力，少趕過來一些不錯, 剛好可以為他們減緩一些競爭的壓力。
“一周年也不錯, 這個時間挺好的。”
“多謝賀樓城主，到時我們定會前往支持。”
大家一邊說著感謝的話, 一邊不動聲色地將相關消息往自己背後的親族、友人處發送。
他們或是為了賺取人情，或是為了更多資金的支持，總歸如此一番操作下來，這個消息肯定不能一直捂住。
於是，在賀樓蘭柒煉好第二爐丹藥的次日, 關於賀樓城將要拍賣一粒極意聖靈丹的消息，就以最快的速度，傳播在飛狼州的各大勢力中。
這些勢力對此也非常重視。畢竟在一方勢力中，靈根純度不滿的修士才是正常的，達到天靈根完美純度的，還是少數。
無論是誰，對極意聖靈丹都有極其強烈的需求。
他們有人動作較快，當即就派出了族人或長老，讓他們按時抵達賀樓城，參與競拍；稍微慢一些的，在前往賀樓城的人選中，斟酌了數日，才結隊出發。
與此同時，賀樓城內，在賀樓蘭柒將拍賣會的消息傳出去後，就有不少修士去拍賣行打聽清楚了場次，要到了其拍賣清單所對應的分玉簡。
即便這個時候，分玉簡上尚是空白，也不耽誤大家的領取。
直至小半月後，眼見著距離拍賣會的開啟只剩下了一個月，所有拿到清單分玉簡的修士，才發現裏面多出一長串拍品的清單。
在賀樓城的一家食肆內，原本正在用膳的一位修士原本只是隨意看看，結果一探入神識，就發現裏面清單的更新。
他將清單看完後，在原地怔楞了一會兒，然後沒忍住，又將玉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。
最後，他興奮地一拍桌子，禁不住感慨：“我滴個乖乖！”
“怎麽了？發生了什麽事？”在他對面的同門女修詢問。
男修將玉簡給她遞了過去：“原先還說賀樓城的這次周年拍賣會，可能因為時間倉促的緣故，會舉辦得比較簡單，但現在你看，這規模，這數量，可是一點也不簡單。”
女修將玉簡接過，然後也沒忍住眉梢揚起。
因為這次，凡是出現在了清單玉簡上的，數目都是一，或者十一，就沒有以雙數出現的。
“十一瓶的生發芳澤、十一瓶的饕餮眼淚、還有一整根的鯤鵬肋骨？！我就從未見過這樣大方的拍賣。”
女修將手中的玉簡反覆看過幾遍後，當即就取出了傳音玉簡，給宗門傳訊：“確實，我也沒見過，不愧是賀樓城精心準備的一周年拍賣。”
就差沒明擺著告訴大家，這些東西他們搜集了很多，趁著現在這個機會，趕緊地過來搶，手快有，手慢無。
這在這份拍賣清單，不論對妖修，還是人修，都有著非常強力的吸引力。
“師姐，你這是在給誰發送訊息啊，笑得這麽……”興致盎然。
女修多看了他一眼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傻師弟，這是獨屬於聰明人的游戲，只可意會，不可言傳。”
同一時間，在賀樓城的內外，也發生了不少類似的對話，但大多人的情緒都是欣喜異常。
有人是為了清單上出現的各類珍稀拍品，慶幸自己此番沒有白來；也有人是為了賀樓城從這份清單上，向外界表露出來的訊息。
但是不約而同的，他們都取出了玉簡，向他們身後的勢力發送了消息，於是不可避免的，這在飛狼州的各大勢力中，又引起了一波震動。
賀樓城焦氏一族的宅邸，焦淳博已經沒有心思與賀樓蘭柒做比較了。
因為賀樓蘭柒這場漂亮的翻身仗已經證明，她這位半路城主確實不是個善茬。
他在城內接連待了快一年，連場笑話都沒看到，反倒最近這三番兩次的轉折，讓他差點沒被氣到吐血。
只能說，玩不起，他已經玩不起。
數日後，在一艘飛往賀樓城的飛舟上，聞阮芯正無精打采地仰躺其上，看著不遠處小聲低語的兩位族內長輩，有些不解。
眼見著其中那位面色嚴肅地族叔離去後，她才往自家親叔叔跟前湊了湊，小聲詢問：“叔父，咱們聞家不是已經派人與聞列太上族老匯合了嗎？只是一場拍賣會而已，緣何又派來咱們這第二撥？！”
哪怕這清單上的東西再多、對族內再有用處，她也沒判斷出族長派出第二撥修士的用意。
而且，飛舟上的這兩位族老還都是族內以智計著稱的。
被她詢問的那位修士，名喚聞坦，其人身形健壯，面容粗獷，偏偏卻擁有顆玲瓏心竅，一般人無法比擬。
此時他正站在飛舟的船艏，聞言笑哼一聲，手指微彎，就將不遠處癱軟在地的族中小輩隔空拎了過來，往地上一杵。
眼見著她站直了，聞坦方才輕笑開口：“你知道你在之前的少族長競選中，為何後在第三輪，就提前敗北、率先出局了嗎？”
聞阮芯原本身體還有些癱軟，想要再筆直地仰躺回甲板上，非暴力不合作，但是聞得此言，卻是當即將腰背挺得筆直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：“為何？！不是說我大局觀不行嗎？莫非除了這個，還有別的？”
這話她雖說得平靜，但其眼神中，卻暗藏著不服，隱現出其與慵懶外表完全不同的桀驁。
聞坦聞言卻是輕笑：“當然不止。”
聞阮芯灼灼看他。
聞坦：“你在其他方面，也還差很多，不僅在於大局，心胸，還有訊息收集的敏銳度。”
聞阮芯感覺不服，剛欲張口辯駁，就聽聞坦又繼續發言，“就比如說這次賀樓城的拍賣會，分玉簡上的拍品清單你也已經看過，你都有何感想？”
聞阮芯認真想了想，回答：“實力很強，不懼怕諸方勢力。大大方方地通過這場拍賣會，現出了她不菲的家底，我猜這拍賣清單上的不少東西，她手中應還有不少，否則也不會都恰巧湊出十一這個數字。”
聞坦頷首，現出笑意.
聞阮芯的心情剛一松緩，就見聞坦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，長聲嘆息：“所以說，你只是個正常的聰明人，在訊息收集的敏銳度上，稍差。”
聞坦說完後，也沒等她辯解，便繼續開口道，“你只看出了，對方十一這個數字並非是湊出來好看的，卻沒有看出，它的實用性在哪裏。
“你想想現在賀樓城所面臨的狀況，雖接手了一個現成的城池，在建設方面幾乎無損，屬於和平接手，但在勢力關系的建立上，卻是百廢待興。
“所以，這份拍賣清單也是在隱晦地告訴其他勢力，如果沒在拍賣會上競拍到心儀的拍品，也沒有關系，只要大家的關系可以轉為友好，簽訂建交契約，那麽手中的剩餘物品，也不是不能對我們開放。”
這份清單玉簡是一個訊號，也是專門給各大勢力聰明人傳遞的訊息。
至於最後誰能領悟到，誰的動作快速，就看各自緣法，畢竟他們擁有的數量，也定然不會是毫無盡頭限制。
這也是賀樓城的這份招收盟友消息，選擇向外傳遞得這般隱晦，沒有太過明目張膽的原因。
說罷，聞坦又深深地看了聞阮芯一眼：“這個消息，是少族長這次在賀樓城時，最先歸攏出來的，也是他傳遞回的族內。這也是我與你族叔不得不帶著族內的契約印鑒，一起趕赴過來的原因。”
這次的拍賣清單上，確實有不少的東西，比較誘人。
多做一手準備，才能有備無患。
聞阮芯怔怔看著聞坦，若有所思，半晌她扭頭輕嘖：“也行吧，算那家夥確實聰明了一回。”
不過是一份小小的拍賣會玉簡，這些人竟還都能看出花來。
莫名地，她心中原本對最新任少族長產生的那些怨氣，就消散了大半。
原先還想不惜一切，與新任少族長對著幹的念頭，也在這次對話後，被逐漸壓下。
聞坦看著她的表情，心底現出幾分輕松，他仿似沒有察覺出她之前的想法，轉身看向前方天際：“修真界中，什麽都是資源有限，就是聰明人多到煩人。你且看吧，這次的賀樓城內，像咱們這種第二撥抵達的勢力，絕對不在少數。”
“我現在就是好奇，若是最後大家一齊出現在賀樓城主面前，對方會如何對這僅有的名額進行分配。”
這個處理方式一旦不妥，不單是他們聞家，就算是其他勢力，也是不能輕易罷休的。
聞阮芯眸光微動，顯然也想到了在賀樓城繁榮之下的危機。
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，下一刻又倏然平緩，沮喪輕嘖：“所以，我莫非真是個笨人不成？！”
她具體笨不笨，聞阮芯在抵達賀樓城前，沒多少概念，等她抵達賀樓城，與聞家其他人匯合後，聽到最近城內多方勢力最新抵達的修士數量，就大概有了解。
“這麽多的聰明人，也是神奇！”
所以之前她不知道的時候，這些人是都在藏拙嗎？
到賀樓城拍賣會開始的前一天，賀樓城內的已經來了不少修士與勢力。
這些人中，人族的目標基本都有極意聖靈丹，妖族的都有饕餮眼淚，雖然雙方的目標不同，但相處起來卻依舊不甚和諧。
因為他們還有一項共同的爭奪點，那就是鯤鵬骸骨。
人修可以用它來鍛造法器，妖族可以用它來提升自身血脈，這也是這方勢力壓力的來源。
“拍不到極意聖靈丹，就拍寶巖龍花的花粉，這兩樣，至少要拿下一樣。”
“沒錯！當初那株寶巖龍花，可是就開了三朵花，之前兩爐丹藥用完了兩朵，這拍賣會上的，應就是最後一份，錯過了，下一份還不知要找到何時。”
“你說我們若現在去城主府，能夠提前打上關系嗎？”
“你可以試試，但宗內不是說，在是否需要購買東西時，準備的契約條款是不一樣的嗎？你準備拿出哪一份？！”
“……我就是提前露露臉，打打關系。”
賀樓城主府，樓青茗再次拿著那枚玉簡清單，進行最終拍賣金額的統算。
賀樓蘭柒好笑地看著她：“這樣緊張？”
樓青茗嗯嗯點頭：“這次拍賣會的成交金額，將會決定我身上的外債，能夠減免多少。”
她不僅將寶巖龍花的花粉，加上去了，之前搜集丹方時，所多買到的部分靈材，也都趁此機會添了上去，只為憑著這股極意聖靈丹的東風，賣出一個高價。
賀樓蘭柒：“不用擔心，在拍賣會後，老祖還能為你將剩餘的東西賣出一個高價。之後若是還差，也會為你補上。”
樓青茗不好意思地搖搖頭：“咱們還是爭取一次性賣回本，不掏空老祖的腰包。”
賀樓蘭柒：“也不算掏空，你這次掏出不少東西售賣，也是為賀樓城添了把助力，只是獎賞而已。”
說話間，就覺外面的結界再次被觸動。
她蕩出絳宮漣漪，就看到了新一輪過來遞交拜帖的訪客。
賀樓蘭柒不由眉梢舒展：“你看，這些連帶的好處不就來了嗎？！所以，不過靈石而已，你無需有心理壓力。”
“是，那晚輩就多謝老祖。”
到了賀樓城界碑插下一周年的紀念日，這場被眾人期待的周年拍賣會，也如期開始。
許多修士早在天剛蒙蒙亮時，就抵達了拍賣會場外，等待入場。
這些人中，散修或者背景不甚強盛的，基本都身披著鬥篷，大世家或宗門的，則少有會去遮掩頭臉，直接大喇喇地出現在那裏，完全不忌憚周遭投註過來的視線。
應天城的幾位修士在前進間，偶然與前方斜插過來的幾位修士對上視線。
他們短暫地怔楞了一下，而後與對方一齊端起笑容，相互招呼：“孔道友，沒想到竟是你！”
“咱們這才分開了沒多久，現在又再次見到，可見這也是緣分！”
“你們城主來了嗎？”
“沒有，你們城主也沒來吧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，然後就一齊輕笑起來。
他們各自的城主之前已經在賀樓城待了挺長時間，沒想到這才剛回去幾個月，這邊的拍賣會馬上又有了新場。
只不過他們各自或因為之前在這邊的陰影太盛，或因為其他脫不開身的原因，都沒有親親身過來，而是派的其他人。
“聽聞這次珍稀的拍品不少，希望你們能有好運。”
“你們也是，我等先行一步，回見。”
雙方笑盈盈地相互行禮，而後相繼入場。
等進入各自包間後，幾人才將面上的笑容收起，轉頭詢問：“你說他們看懂之前拍賣玉簡的意思了嗎？”
“應該沒有吧，瞅他們一個個笑得好像是個傻子樣兒。”
另外一邊：“那群家夥不會成為咱們之後的對手吧。”
“應該不能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他們的腦袋一向不靈光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，這樣的對話發生也在拍賣場內外的不少地方，各大相熟勢力之間互有試探，他們心緒凝重，同樣也察覺到了賀樓城將會面臨的壓力。
反正這事兒，若是還有餘量，賀樓城賣給別人不賣給他們，那他們是肯定不能幹！
頂層的至尊包間內。
樓青茗等人跟著賀樓蘭柒，倒是享受了一番坐在眾人頭頂上的奢侈感受。
陶季甩開折扇，倚在窗口旁斯文嘆息：“這裏的視角，感覺也不見得比下面好多少，但這種將一切俯瞰在眼的心緒，卻是著實不錯。”
樓青蔚出言附和：“沒錯。不過賣就是賣這種會當淩絕頂的壯闊胸懷，所以被大眾喜愛，也是必然。”
他們兩人湊在一起，討論得不亦樂乎。
在他們旁邊的另外一處窗口外，黨衍卻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，半耷拉著眉眼，顯然情緒不是很高。
樓青茗大概清楚，他是在為被賀樓蘭柒扣在手中的生發芳澤煩惱，但其他人卻不一定都清楚。
屠永君看到他這副模樣，眸光閃了閃，優雅側身，開口：“姐姐，黨衍最近總是這般的表情，可是他又惹出什麽禍事，讓姐姐生氣了？”
賀樓蘭柒尚且沒有說話，旁邊的黨衍卻突然一下子站起，即便修為比屠永君差了一個大境界，表情卻依舊張狂：“前輩只是在讓我反省錯誤，永君前輩著實多慮。而且，我總歸還有反省的機會，不像某些人，連反省的機會都給作沒了呢。”
屠永君面色一肅，凜然看他。
黨衍被她周身的威壓所攝，面上犯狠，卻又在下一刻陡覺輕松。
他心下大喜，往賀樓蘭柒的方向多看了一眼，身板也越發挺直，眉間眼底飛揚的都是喜氣。
但在與屠永君對視後，卻轉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屑：“而且，晚輩還有一句話，早就想在前輩面前言說：前輩您既已離開，就不用再想著回來了。您留下的位置，晚輩已經預定下了，並且早已打算不送給任何人的。”
屠永君幽深的烏黑眼眸，靜靜地看著他。
看著他即便修為低微，卻依舊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在上姿態，半晌嗤笑：“你的膽子倒是挺大。”
黨衍凜然不懼，一身鮮紅，映襯得眸色越發黑亮：“這才哪兒到哪兒啊，對比前輩當年的豐功偉績，可是還差得遠呢。”
即便這位禿眉前輩知道她曾經失去的是什麽，想要反悔，他不會再允許的。
屠永君看著黨衍昳麗面容上顯現出來的戾氣，眸光微動，又慢條斯理挪開，繼續看向賀樓蘭柒：“我想要的，從來不是姐姐徒弟的位置，姐姐應該懂我。”
黨衍嗤笑：“您這是搶得了機緣，修為竄上去了，野心就開始大了唄，老不羞！”
屠永君神色一凜，突然那伸手，想要隔空掐著黨衍的脖頸拖過來，就被賀樓蘭柒倏然甩出的一道實體道韻擊散。
屠永君當即扭頭，看向賀樓蘭柒。
就見她仍舊端坐在窗口，慢條斯理地飲著靈酒，期間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來半分：“再吵吵就滾！”
屠永君：……
她心頭豁然一沈，重新恢覆到了面無表情。
黨衍卻是喜滋滋地重新走回旁邊窗口的桌沿邊，明明下方的拍賣修士還沒上臺宣布開始，他卻是已自顧自地笑了起來：“哈哈哈哈哈，這個真是太好笑了，哈、哈哈……”
屠永君：……
包間內的其他人：……
不得不說，黨衍一直以來在飛狼州如此招人恨，也不是沒道理的。
這個九轉十八彎的狼叫笑聲，真的是太欠揍了。
當賀樓城內的拍賣已經按照計劃有序開啟，另外一邊，賀樓城外，幾位魔族湊在一起，表情慎重而嚴肅。
他們看著面前的人形石像，小聲討論：“感覺還是太過危險，要不咱們還是不搬了吧。”
“不搬不行啊，這些石像化身都收不入儲物袋，總這樣在外露著也不是個事兒。而且樓青茗他們正在拍賣行內呢，除非意外，否則絕對不會出來。錯過了這一次，下一次再想尋到機會，就是真的難了。”
“今年賀樓城的拍賣場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，周遭所有的陣法都被提升了不止一個等階，據說是為了防止有人拍下拍品後逃跑，剛好就讓咱們有了行動的時機。”
“沒錯，天時地利，搬，咱們現在就搬！”
“過了這幾天，咱們就是真無法進去裏面的傳送殿，只能去橫穿無盡海。”
下定決定後，他們也不再管周遭人奇怪的視線，扛上石像，就來到入城隊伍的末端。
賀樓城的城主府內，三花並未去參加這次的拍賣會。
因為之前聞列用人情請到的修士已經抵達，它已在城主府內專心閉關，修習血緣追蹤相關的功法。
這一日，它原本正老老實實地入目必定，卻突然周圍靈氣不穩。
直至最後，它再也忍耐不住地睜開眼睛，起身焦躁徘徊：“好香！這真是該死的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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